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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神秘濕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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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五章 神秘濕屍

“不用大驚小怪,這是古人留下的陣法,應當就是為了防賊。”贏湛說著,單腳在原地輕踏,身體就好似羽毛一般漂浮在半空。

“贏先生,您竟然會飛!”

毛胡子看得眼睛都直了,露出了發現偶像的表情。

“這種雕蟲小技,幾十年後你們都可以做到。”贏湛輕盈的落回地面,難得的半開玩笑。

他的意思是,再過幾十年等這些人死後變成了鬼,淩空漂浮這些把戲自然無師自通。

可毛胡子不知道贏湛是個鬼,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玄術高人,當下激動地恨不得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,叫贏湛一聲師父。

贏湛從植被最高端折下一株盛放的紫色薔薇放在鼻下聞了聞,別進我的耳鬢。

“我從高處看了一圈,發現湖中空地上一共被分成了三個圓環。現今我們處在最外圍的一環,想要進入第二環,就必須破開這些用植被設置的迷陣。”

其他人沒有贏湛這麽悠然,一聽這話都變成了苦瓜臉。

“贏先生,您一定知道怎麽解開陣法,快告訴我們吧。”

我也好奇的看向贏湛,“你真的知道破陣之法?”

“第一環的陣法對古人或許有用,但對於現代人卻是小兒科,你們背著的那筒不能喝的水,可以派上用場了。”

“不能喝的水?”

贏湛煙波流轉,視線停留在地上的一箱汽油上。

毛胡子一拍腦袋,“我知道了,贏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放火燒了這片植被!大夥都楞著幹嘛,還不趕快潑油放火?”

贏湛把我帶到一處避風的安全的角落,用袖子擋住我的面部。

不一會,滾滾熱浪就冒了出來,淋過汽油的植被點燃後火勢迅速蔓延,風助火勢綿延數裏,宛若一條盤曲的火龍掙紮咆哮。

植被很茂盛,大火足足燒了兩個多小時才漸漸變弱。

美麗的薔薇花和翠碧的藤蔓都化作了黑碳,輕輕一碰就能碎成粉末。

我摘下耳邊的薔薇放回地面,用灰燼將它掩埋。

“你在做什麽?”贏湛附身湊近我。

我落寞的笑了笑,“你摘的這朵薔薇裏已經結出了花籽,我把它埋在這裏,希望等來年春天它能破土重生。”

“這樣也好,萬物繁衍,生生不息,數年後又是一番薔薇盛景,我與你一起埋它。”

贏湛捧了一小把灰泥灑在薔薇上,再打開水壺小心的灑下一些水。

等我們埋葬完薔薇,火勢已經全部熄滅,百米開外,一道道恢弘古樸的黃墻從燒出的煙霧中呈現出來。

這些黃色的土墻一層層交疊建造,光最外層就不下七八十道,都被造成了弧形,每隔五六米就會出現一個缺口。

缺口即是進入土墻迷宮的路口,贏湛拉著我第一個走進去,其他人興奮的跟在後面。

我發現,這迷宮裏的路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,到處都豎著土黃色的墻坯子和一個個大小雷同的岔口,層層疊疊,似乎沒有盡頭也分辨不出方向。

而且,在第二層的迷宮裏,我們依舊發現了幾具年代不一的屍體。

相比在植被迷宮發現的白骨屍骸,黃墻迷宮裏發現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皮包骨頭的濕屍。

沒錯,是保存完好、通體蠟色的濕屍。

說道濕屍,最有名的就是漢代馬王堆裏的那位“睡美人辛追”,長眠了兩千多年,絲毫沒有腐朽的樣子。

辛追被發現後,屍體十分新鮮,面容栩栩如生,皮膚按下後可回彈,關節也能彎曲就和活人差不多。

但形成濕屍的必要條件就是要有一個密封的環境,比方說一個上好的棺槨,還需要大量防腐之物。

我們都有些匪夷所思,因為像火焰山這麽炎熱幹燥的地方出現幹屍的可能性極大,但出現許多露天成型的濕屍卻是根本不可能的。

研究了半天沒有得出答案,我們又繼續穿過一堵堵黃墻,直到夕陽西下,霞輝散盡,眼前依舊是層出不窮的黃墻。

“咕——”不知走了多久,我的五臟廟不爭氣的擊鼓鳴冤,一看手機竟然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多。

咱們一行從清晨出發,神經都處在極度緊繃的狀態下,要不是在黃墻坯子裏走的快要失去信心,估計誰也想不起來吃飯這碼子事。

贏湛停下腳步,轉身對毛胡子說:“不走夜路,今晚就在這裏休息。”

“好。”毛胡子對贏湛已經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,當下就命令手下埋鍋造飯,還用防水布給我搭建了一個簡易帳篷。

我坐在篝火邊,等著大鐵鍋裏的食物煮開,奇怪的是,鍋子裏的水還未沸騰,四周就飄出了一陣陣香甜的米飯味道。

毛胡子也發現了,嗅著鼻子,往鍋子裏看。

鍋子裏煮的是切碎的囊餅子湯,就算煮熟了也不會散發出米飯的香氣。

這味道究竟是從哪裏飄出來的?

見我狐疑的皺起眉頭,贏湛從黃墻上撥下一塊墻皮塞進我嘴裏。

“這是…糯米?”

“果然是只饞貓,幾百年前的糯米都能吃下去。”

我一聽幾百年前幾個字,胃裏猛地一陣翻滾,把嘴裏的墻皮使勁往外吐。

贏湛輕拍我的背脊,神色淡若遠山,“古早以前,沒有磚塊和水泥,人們在建造房舍的時候大都使用黃泥和木塊,只有在建造重要的建築才會使用白灰和糯米漿混合修建墻壁。始皇建造長城便是如此。”

“原來是用糯米糊墻的墻,怪不得預熱後會產生香噴噴的米飯味。看不出你這只千年大粽子還是挺有學問的嘛。”

“為夫見多識廣自然沒錯,但為夫卻不是粽子。”贏湛一本正經的糾正我。

我差點笑噴,“對對對,你說的全對哈哈。”

毛胡子聽我們扯了半天,忍不住插話,“贏先生,既然這些墻壁是用糯米做,為何剛才我們看見的那些屍骸還會餓死在這裏?”

“不像。”贏湛不耐煩的回答。

“可這些幹屍面黃肌瘦,前胸貼後背,死亡時呈現放松平躺的姿勢,而且身體上沒有發現傷口。莫不是過於愚蠢,沒發現黃墻是糯米做的?”

我聽毛胡子緊緊有條的分析,打斷道:“火焰山裏的蛇為了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下去,身形大都細長短小,一般都會攻擊獵物的四肢。那些屍骸或許是被咬在了腳上,你有沒有檢查過幹屍的腳?”

毛胡子想了一下,搖頭,“那倒沒有。贏夫人,您這麽一說,我想起來,這個地方叫做蛇坑,但是咱們這一路上好像連一條蛇都沒看見。”

這個問題贏湛昨晚已經為我普及過了,我裝出知識淵博的模樣現買現賣,“蛇是夜行生物,晝伏夜出,白天遇不到是正常的,到了晚上就要當心了。”

贏湛估計是被我和毛胡子喋喋不休的吵煩了,甩甩袖子就把毛胡子打發走。

想到有蛇,我把景千夏給我的拿包雄黃粉到了一些在囊餅子湯中,讓大家都喝一些。

我們在明,毒蛇在暗,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
到了夜裏,風漸漸變大,我們緊挨著黃墻沒有受到波及,但在圓環中心的風聲卻大的嚇人,呼呼狂響,刮得人不得安寧。

我怕大風把篝火吹滅,讓毛胡子又多生了幾個火堆。

隨著篝火增多,視線也明亮起來,我總覺得周圍的黃墻在火光的照應下似乎和白天有什麽不一樣。

我記得白天的墻壁上也有不少裂縫,但一定沒有現在我看見的黑色條紋那麽多。

火光映照在斑駁的墻面,那些阡陌交錯的裂縫好像都變成了立體的,在墻上拉出了一道道長長的倒影。

轉頭去看贏湛,他也正死死盯著黃墻。

贏湛不動聲色的抓住我的手,動作極為緩慢的把我從地上拉起來。

“躲在我身後,不要出聲。”

我的神經一下就緊繃起來,暗道這些黃墻果然出現了古怪。

贏湛從篝火裏抽出一支火把,靠近他面前的黃墻。

黃墻上更加明亮了,我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看,隨著火把的靠近,墻上的裂縫忽然改變了形狀,逃開了火光。

贏湛緊追著其中一條扭曲移動的裂縫,火光終於照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!

這些裂縫竟然都是一條條或黑或褐的細蛇!

贏湛又用火把在其他的墻面上照過去。

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,止不住全身惡寒。

只見,黃墻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這種扭曲醜陋的小蛇,似乎早就包圍了我們。

它們的身體很窄,頭部呈三角形,雙眼外凸,竟沒有瞳孔。

光影下映照出的全是眼白,嚇得我毛骨悚然!

毛胡子他們還在墻角下睡的安穩,之前選定的守夜人也靠著墻壁打呼嚕。

贏湛把地上的一塊小石頭踢到遠處,幾條細蛇聽見了動靜,立刻從墻上撲過去,狠狠的咬在石子上。

“這些是盲蛇,會主動攻擊移動的物體。”贏湛壓低了聲音。

我看著地上睡得橫七豎八的毛胡子他們,又驚又怕,“他們怎麽辦?”

“那些人與我無關,我只保證你的安全。”贏湛說著,想要抱起我飛出這片蛇圈。

“你不救我救!救死扶傷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。”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抓了一把雄黃粉就忘毛胡子身上撒。

不出我所料,雄黃粉是所有蛇類的克星。

那些盲蛇原本已經要鉆進上毛胡子的領口,遇上了雄黃粉如被電擊一般,猛地竄去別處,卻沒有離開而是虎視眈眈的蹬著我們。

毛胡子被雄黃粉撒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吵醒了自己也吵醒了所有人。

他們一看我們凝重的神情就知道出了事情,又看到躲在暗處那些蠢蠢欲動的白眼盲蛇,一個個嚇得面如白紙。

“我就說那些屍體怎麽會死的這麽安逸,原來都是在睡覺的時候被毒蛇咬死的。”毛胡子恍然大悟。

我沒好氣的打斷他,“別再推理了,這裏至少有幾百條蛇,你還是想想如何自救吧。”

“你那不是有雄黃粉麽。”毛胡子從我的紙袋裏抓了一把雄黃粉灑在一面墻上,掛在墻上的那些盲蛇立刻逃之夭夭。

毛胡子撒完一把,又想撒第二把,一摸口袋傻了眼,“怎麽沒了?”

晚上風大,地上的雄黃粉不一會就被吹散,盲蛇聞到了空氣中硫磺的味道消散,再度向我們聚攏,吐著幸子發出危險的呲呲聲。

贏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對我邪魅壞笑,“我倒要看看,你現在還能怎麽救他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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